雙搶時間有多少天
A. 廣西崇左左州水稻面積什麼時候收割
廣西崇左左州晚稻插秧(稱為雙搶),一般必須在立秋前結束,10月下旬-11月晚稻收割。
水稻成熟要經歷四個時期:乳熟期、蠟熟期、完熟期和枯熟期。乳熟期是在水稻在開花後的3-5天時開始灌漿。持續時間為7―10天左右。到乳熟期末期,鮮重達到最大,這個時期用手壓稻穗中部籽粒有硬物的感覺。蠟熟期時間大約經歷7―9天。這個時期內水稻的籽粒內容物濃黏,無乳狀物出現,乾重量接近最大。米粒的背部綠色開始逐漸消失,谷殼有些變黃。完熟期稻穀的谷殼變黃,米粒的水分減少,干物重量達到定值,籽粒變硬,不容易破碎,這個時期是最佳收獲期。大約在水稻抽穗後45-50天,黃化完熟率95%以上。
北方華北地區是單季稻。一季稻一定要在清明前播種,四月底五月初移栽(如條件允許,還可在穀雨移栽)北方東北地區是早熟單季稻。播種時間為四月左右。北方雙季水稻第一季稻生長期104天,第二季稻生長期87天。一般都是早熟品種。避開了冬天。北方種植雙季水稻必須培育特早熟品種。第一季水稻從陽歷4月中旬育苗,8月初就可成熟收割,約104天。第二季水稻一邊收割一般插秧。沒到地凍就收割了。
南方以長江中下游平原為例,早稻4月中旬播種,5月初插秧,7月下旬收割,緊接著馬上晚稻插秧(稱為雙搶),一般必須在立秋前結束,10月下旬-11月晚稻收割。
准確把握水稻的收割時間,適時播種,適時收割,同時還要注意影響水稻產量最大的三個時期:分櫱期、幼穗分化期和灌漿結實期,在這三個時期合理的管理水稻,是水稻穩產高產的保障。
農民朋友一定要把握好收割時間,提高產量,增加經濟效益。
B. 每年的雙搶季節是什麼時候
「雙搶的季節是在七月的中下旬,是一年中太陽最毒,天氣最熱的的酷暑期。 每天天才朦朦亮,連麻雀都還沒出鳥巢,我們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拿著鐮刀,挑著籮,或推著獨輪車就開始下田幹活了。蹲下身子手拿一把錚亮的鐮刀,著倒伏的方向將其一把把割倒,然後一把把捋好,兩兩相對地堆成一個個稻堆。
C. 2021年農忙假是什麼時候
根據當地實際情況不同,農忙假期周期也不盡相同,在中國農村地區,農忙主要是在每年陽歷的五月中旬左右和陽歷的十月份左右。
放假原因:農忙假主要是為了「雙搶」。農村夏天的雙搶——搶收莊稼搶種莊稼。水稻在南方一般種兩季,七月早稻成熟,收割後,得立即耕田插秧。
務必在立秋左右將晚稻秧苗插下。因水稻插下後得六十多天才能成熟,八月插下十月收割。如果晚了季節,收成將大減,甚至絕收。只有不到一個月工夫,收割、犁田、插秧十分忙,所以叫雙搶。
放假時間:
在中國農村地區,農忙主要是在:每年陽歷的五月中旬左右和陽歷的十月份左右,五月份主要是收稻穀,小麥,假期一般在兩個星期左右。
十月份主要是收花生、玉米及其它相關農作物,假期一般在四個星期左右。隨著農業發展的現代化,很多農業較發達地區已經取消了農忙假,相信隨著國家對農業的大力支持和生產力的不斷進步,農忙假終歸要取消。
D. 中國北方 耕種時間表
在黃河流域,自然環境下,穀物的種植時間大體如下:
春季作物:如穀子、稻子、玉米、高粱等作物,在4月下旬開始耕種,農彥曰:穀雨前後,種瓜種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即為此意。
夏季作物:上述谷類作物應在6月上、中旬種完,最晚也應在6月下旬種完。
如果是在關外地區應推遲1個月的時間種植。
E. 兒時的記憶「雙搶」農忙季節
作者 譚紅旗
這是一段難忘的記憶,現在的孩子無法想像和理解那時我輩經歷的雙搶歲月,特作此篇,略表情懷。
在我的家鄉過去水稻一般種兩季,七月早稻成熟收割後,得立即插上二季稻,還務必在立秋前將秧苗插下。如果晚了,收成將減少,甚至絕收。才二十天左右工夫,搶收搶種,所以叫雙搶。
記憶里,它卻是維系所有我們農家生活命脈的一種繁重勞動的代名詞。雙搶時,要舉家上陣,從7、8歲開始,家鄉那片貧瘠的土地上也就留下了我輩兒時那瘦小的身影。
天還朦朦亮,在大人由輕到重的呼喚聲醒來,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很不情願的從蚊帳中鑽出來,慢吞吞的走向屋後的茅房,解決掉一夜的憋尿,接著聽著大人的嘮叨聲,喝下幾碗粥,赤著腳跟在大人背後,雙搶期間的某一天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早上清涼,是拔秧的好時機。清新的空氣里夾雜著泥土的芬芳,田埂上的小草伸了伸懶腰,身上的露珠晶瑩剔透,像一顆顆珍珠在初升的太陽下閃耀著,不時滴落在奔走田埂上人們的腳背之上,透著一股沁心的涼意。
一大把整齊的扎秧草放在密匝匝的秧苗上,人們彎著腰把秧苗一小把一小把的從秧田裡拔起來,湊成一束,放在水田裡「哐當哐當」的把秧苗根部的泥巴洗去,再從前面抽出幾根扎秧草,簡單繞擰成細繩,熟練地打了個活結,隨手就把一束秧苗紮起來了,丟在身後。
不一會兒,後面翠綠的秧把越來越多,一個個士兵一樣,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秧田裡,在晨風中瑟瑟飄搖。
秧田必須要水源充足,農田水利不發達的年代,一般都依池塘而做田,背陰潮濕恰恰也是螞蟥的天堂。
日上三竿時,我們腰酸背疼,飢腸轆轆的從秧田裡走上來,吸附在腿肚上的幾條螞蟥,已滾圓滾圓了,一頭粘連在腿肉里,還沒有吸飽血,飽了就會自己滾落。
這時我們一邊罵著,一邊習以為常地從腿上將它們拽下來,找根細樹枝,插進螞蟥體內,隨著滴落的鮮血,螞蟥皮被整個穿腸翻了過來,丟在火辣的太陽下,終究化成一灘水,再也不能復活。
螞蟥,這個東西很討厭,好像即使碎屍幾段都沒用,翻皮才是絕殺。
記得小時候家裡有三、四畝田,父親總是胸有成竹的根據每塊田裡稻子的成熟度,來決定先收割哪塊田。
割稻時,手持一把錚亮的鐮刀順著水稻倒伏的方向將其一一割斷,然後再一把把理好,兩把一堆。起先整片金黃的稻穗不見了,一塊塊稻田在鐮刀嚓嚓聲中露出了一截截整齊的稻樁。有力氣,手快,這是割稻好手。也常見到在田野里捂著手急匆匆、滿臉痛苦的小夥伴,手快比不過刀快,你割稻時若有分神,鋒利的鐮刀就有可能親吻你的手。如今自己手上的刀疤亦依舊如新,只是不知道那把鐮刀爛在哪裡……從最初的斛桶到腳踩的打稻機,好長時間我都是專職抱稻鋪,裸著身子,只穿個短褲衩,彎著腰把一把把稻穀從泥田裡抱起來,深一腳淺一腳踩在泥田裡,來來回回,將稻鋪遞給大人。
臨近中午,驕陽噴火。你家田裡,他家田裡,腳踩的打稻機千篇一律地發出了「嗡嗡嗡嗡……」的聲音,震顫飄盪在曠野遠方。知了也在聲嘶力竭地嘶鳴著,好像在傾訴著夏日的炎熱。兩種聲音在原野上空交織,奏出了農人的艱辛,農人的心酸……
太熱了,歇伙是一件幸福的事。留守家裡做飯的母親用大水壺送來了茶水或早晨吃剩的稀飯,算是「打中尖"。這時滿身泥巴猶如泥猴的我們顧不上喝水,噗通一下就跳進了池塘。池塘表層的水也是熱的,必須下潛到水底,才能感受到一絲清涼,那是一種沁脾的涼爽,卻需要不停的潛上來換氣再下潛。片刻的清涼,溫熱的茶水,換來一絲暫時的愜意;繼而發現胳膊上、胸脯上已然留下了一條條被稻鋪劃掃的紅痕,汗水流過,感到一陣一陣刺啦啦的疼。這時大人又吆喝起來: 再下田,加把勁,打完這塊田,就可以回家吃午飯了,下午還要移打稻機到另外一塊田呢……
轟隆隆的齒輪轉動聲,嘩啦啦的脫谷聲匯聚成正午的喧囂。大人們一隻腳用力支撐著軀體,一隻腳用力踩著打稻機腳踏板,雙手緊緊握住稻把,摁在滾輪上用力轉動著。隨著打稻機消滅了周邊的稻鋪,我們疾馳在泥巴田裡,在越來越遠的地方將稻鋪抱回來快速遞給大人,在大人身體的晃動起伏中,穀粒唱著歡快的歌,離開了稻草,飛入前方的斗中……
雙搶中午的伙食,父母隔兩天盡可能讓我們吃上點家養的小公雞,知道消耗的體力太大,有意讓我們補補身子。飯桌旁邊,沒有電風扇,流著滿頭大汗我們狼吞虎咽的吃著雞塊,喝著絲條蛋湯……覺得幸福滿滿,苦楚與疲憊早就拋之腦後了。
突然,天空中傳來咔啦一聲巨響,讓所有的人都無奈地扔下了飯碗,離開飯桌,奔了出去。六月天娃兒臉,說變就變;暴雨可能即將伴著剛才的雷聲呼嘯而至。我們得快速把上午收回來的攤曬在稻床上的稻穀收起來,否則雨把稻子淋濕後會發芽、發霉,那上半年就白白忙活了。此時,屋前的大場基上熙熙攘攘起來,村裡男女老少全部出動,即便你家沒有曬稻也會趕過來幫忙。各種工具將稻穀團成一堆,用大塑料薄膜蓋上,壓上石頭稻草防止被風吹開進雨。整個過程火急火燎,容不得半點鬆懈,自家稻子蓋好後還要幫助其他家蓋,總之,必須要保證所有稻子不能淋雨。也有來不及收,稻穀被淋雨的時候,如果碰上持續陰雨天,那晚上就得一鍋一鍋的炒干,這就麻煩了,炒幹了最多能磨點粉,就不能輾成像樣的大米。淋雨的稻子也交不了公糧,糧站收稻員拿根空心的鐵釺子插進麻袋,又抽出來,在主人可憐巴巴地眼神中,捏起幾粒稻穀丟進嘴裡,一咬,白眼一翻,拉回去,拒收!碰上這樣的事,伴隨雨夜炒稻聲的是女主人的眼淚和男主人的嘆息。
夏天的暴雨,來的突然迅猛,走的也快,很快天又放晴了。這時總覺得這雨是來搗亂的,大人們又罵起了天。
「冰棒冰棒,香蕉冰棒,冰棒冰棒; 豆沙冰棒」,一聲聲吆喝伴著自行車鈴鐺聲,將我們吵醒,賣冰棒的來了。大人為了鼓勵我們繼續好好乾活,也扣點零錢出來給我們解饞。五分錢一根的冰棒太令人回味無窮了,小心翼翼地剝開冰棒紙,不忘將粘在紙上的碎冰舔到口裡,冰棒表面留有一層薄薄的白霜,一股甜絲絲的霧氣夾雜著絲絲涼意一下子鑽入鼻孔中,迫不及待狠狠咬上一大口,含在嘴裡讓它緩緩化掉,再一點一點咽下肚去,只半支冰棒下肚頓覺通體舒暢極了。那時覺得更覺神奇的是,冰棒放在鐵搪瓷缸里,過一會兒瓷缸外面怎麼也會變潮變濕呢?
終於雨後的涼爽經不住太陽公公的霸道,半下午左右,息風了,整個原野又像大蒸籠一樣悶熱不堪起來。
插秧的人們已經個個汗流浹背,草帽下的汗水順著額頭流到眼裡,一陣刺辣……卻也無法分出手來擦一把。大人們將手裡的秧苗掐分成一撮撮,快速地按進滾燙的泥巴里,弓腰有序的往後到退著,一棵棵秧苗也就慢慢將水汪汪、白茫茫一片的水田裝扮得鬱郁蔥蔥起來。插秧是個技術活,插的不好不能成活,回頭還要補棵,所以大人一般都不讓我們插,我們娃兒們只能抬抬秧苗,把秧苗往大人身後傳遞。
火紅的太陽漸漸落下去,好像整天鋒芒四射讓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在這黃昏時分透出了些許溫柔。
雙搶的早上、晚上都是幹活最佳的時間段,火燒雲的映射下,人們經歷一天的勞作,體力消耗的所剩無幾,可深知明天農活任務更加艱巨,不得不在蚊子牛虻的叮咬下,繼續奮力搶收搶種著。
陣陣犁田人呵斥牛兒的聲音,為田間放水而吵架的聲音,跟四起的炊煙一同飄忽在田野上空。
天色漸黛,池塘邊上擠滿了人,洗腳的,洗農具的,牽牛喝水的,抬水的,洗菜的……我們赤身裸體地在池塘中翻滾,肆意嬉笑打鬧;在相互表演仰浮,肚皮朝上,這在我們這里稱之為「漂屍",不會擔心溺水的,直到今天我的水性一直很好。
現如今,農業機械化程度越來越高,這漸已消失的雙搶,伴隨著我從7歲一直持續到18歲,已化成一種融入血液與骨頭里的記憶,鐫刻盤踞在我的心靈深處,其滋味刻骨銘心、五味雜陳,讓人想笑,想哭……
雙搶,讓我心悸、懼怕與敬畏……但它的艱辛苦澀,讓我在茫茫人生路途中學會了隱忍、無畏、堅強!
時光如梭,這種特殊的經歷,此生不會再有,回不去的歲月,忘不了的雙搶!
F. 火辣辣的「雙搶」
本文參與: 社區伯樂故事領域一閱青馨有獎徵文啟事
一看到「火辣辣」這個詞,我立馬就想到「雙搶」這個詞了,私自認為沒有哪個比「雙搶」更適合「火辣辣」的了。
在我的家鄉,那時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水稻一般種兩季,稱為「雙季稻」,七月初早稻成熟收割後,得立即插上晚季稻,還務必在立秋前將秧苗插下。如果晚了,收成將減少,甚至絕收。才一個月左右工夫,需搶收搶種,所以叫雙搶。
記憶里,它卻是維系我們農家所有生活命脈的一種繁重勞動的代名詞。雙搶時,要舉家上陣,從7、8歲開始,家鄉那片貧瘠的土地上也就留下了我輩兒時那瘦小的身影。
雙搶時節正值烈日炎炎的三伏天,那時沒空調沒電扇,遙想那個時候的「雙搶」 ,除了 「天真熱」 ,還要進行超強的體力勞動,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那個時候是大集體生產,我爸又是生產隊隊長。雙搶一開始,每個人都進入了緊張忙碌狀態。特別是我爸,嚴格控製作息時間,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帶頭勞作。
每天凌晨三點鍾,村民們還在安眠之中,我爸第一個起床,他的「催命」叫子雖破舊但特別響亮,從村南一直吹到村北,把全村的人一個個從夢中驚醒。社員不滿這哨子的聲響,稱他為「半夜雞叫(土話中雞與「鬼」ji發音相近)」,或者「更雞」。
隨著叫子聲聲的催促,社員們一個個都起床了。隨後,大夥兒半睡半醒地拖著農具、頭戴草帽、赤腳出門,摸黑夜、望星辰、踏村路、踢田埂、下稻田又開始了一天的勞動。
一個月的「雙搶」作息時間雷打不動天天如此,夜裡忙到九、十點鍾,收工的社員,拖著疲憊的身軀,趁著月色,一腳高一腳低到小河或澗潭去汰浴、洗腳,然後慌不擇食地吃晚飯、就寢,真的是二頭不見天日。
雙搶,一開始先要搶收。早上涼爽,是割稻的好時候。
割稻時,右手持一把錚亮的鐮刀,左手抓稻禾,順著水稻倒伏的方向將其一一割斷,六棵一排,有的一行一割,有的二行一割。然後再一把把理好,兩把一堆接連起來。起先整片金黃的稻穗不見了,身後形成兩排平行的金色長龍,一塊塊稻田在鐮刀嚓嚓聲中露出了一截截整齊的稻樁。有經驗的人還會留一棵的稻樁稍長一點,這樣把割下的稻禾桿擱得高一點,太陽曬起來就容易干。
早稻全是矮腳稻,當時,有一首民謠:「矮腳槄產量高,有米吃沒柴燒。」。但是稻桿短,割起來人必須深彎腰、擦著泥割稻,時間久了,人就累得腰酸背痛直不起腰來。
此時,太陽還沒升起來,人已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藍布衫已經濕了又干、幹了又濕、數次被汗浸透,只留下襟邊白色的斑斑汗漬。
力氣大,手快,這是割稻好手。俗語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腳。常見到在田野里捂著手鮮血直流急匆匆、滿臉痛苦的小夥伴,手快比不過刀快,你割稻時一不留神,鋒利的鐮刀就有可能割破你的手指。
一大片金燦燦稻田裡,幾十號人排開來,爭先恐後你追我趕地割稻,場面宏大。有時候田離家遠的話,中午就直接在田間地頭吃點冷粥或家裡老人小孩送來的飯菜,在樹蔭下休息一會,不管火辣辣的太陽又開始繼續勞作了。
割下的稻禾經太陽曬個幾天,就得馬上把它收起來。收稻時,往往男女分工。女的主要負責把田裡割倒曬乾的稻禾一把把用稻草打個結捆起來堆好。
男人們則把捆好的稻一捆捆地放在二條長長的麻繩上,麻繩的一頭裝有一個鉤子,收緊麻繩,扣上鉤子,穿進長擔的兩頭,然後挑起稻禾往生產隊稻穀場上送去。這是重體力活,俗話說:「百步沒輕擔」, 一溜人挑擔中途又不好歇腳,滿滿的一擔稻禾在肩上,臉漲得通紅,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腰酸背痛體力耗盡,還要跨過一個個溝渠,大道上的黃沙在驕陽的烘烤下已變成灸熱,哪怕赤腳慣了,雙腳急走才能避免灼痛感。一步一步好不容易堅持挑到場上。
稻挑到曬谷場上還需脫粒,脫粒需要好幾個人配合。分稻的分稻,把捆好的稻松開再一把把分開;上機軋的上機,把分好的稻用小麻繩一紮繞緊,放到脫粒機上軋;捆柴的捆柴,脫掉穀粒後的稻柴用稻草打結捆起來壘好;扒亂柴的扒亂柴,機器下面要及時清理柴屑。軋稻時,飛速轉動的脫粒機會飛出滿天灰塵,所以需要全副武裝,仍然全身瘙癢,連鼻孔里都是灰。所以軋稻幾乎都是晚上進行,這樣結束後就可以洗澡。
軋稻結束,還需搭上毛竹三角架,三角架上掛上竹篩,開始鼓風揚谷。一個人手持竹篩篩谷,另一個人用大竹頭畚箕爬滿稻穀,用力順勢扔到竹篩中。用過風機揚干凈穀子常常要到半夜裡。
收稻最怕雷陣雨天氣,暴雨一下,來不及收拾的干稻乾草和田裡的干稻鋪子都被淋濕了,麻煩得很。有時看看天上烏雲翻滾要下雨的樣子,人們就從田裡拼了命地往曬場上跑,跑得「血噴了心」,等把干稻乾草搶收完了,卻一滴雨未下,讓人哭笑不得。有時暴雨下得急,來不及搶收的干稻乾草被淋得滿場都是。有時一連幾天的暴雨,弄得稻子發了芽,半年的辛苦白費了,草也被淋爛了,牛草和牛飼料成了問題。
搶收結束後緊接著就要搶種。
同樣,每天早上爸的叫子吹得應天響,全隊社員在睡眼惺忪中帶好秧櫈秧柴和土箕,先到秧田裡拔秧。
早上清涼,是拔秧的好時機。清新的空氣里夾雜著泥土的芬芳,田埂上的小草伸了伸懶腰,身上的露珠晶瑩剔透,像一顆顆珍珠在初升的太陽下閃耀著,不時滴落在奔走在田埂上人們的腳背之上,透著一股沁心的涼意。
一大把整齊的扎秧草放在密匝匝的秧苗上,人們彎著腰雙手有節奏地把秧苗一小把一小把的從秧田裡拔起來,湊成一束,放在水田裡「哐當哐當」的把秧苗根部的泥巴洗去,再從前面抽出幾根扎秧草,簡單繞擰成細繩,熟練地打了個活結,隨手就把一束秧苗紮起來了,丟在身後。
不一會兒,後面翠綠的秧把越來越多,像一個個士兵一樣,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秧田裡,在晨風中瑟瑟飄搖。
男人們把拔好的秧裝起來,放在土箕里秧苗頭尾相交根須向外,每人裝了滿滿的一擔秧苗,拿起秧界繩、大桿棒挑起擔子就大步走向水田。
小隊里有專門管牛耕田的人,其人把收割好的田,用牛來耕深、犁耥、灌水、䎭平,做好插秧前的准備工作。
插秧前在稻田裡先把秧苗按照大概比例分配好,叫拋秧,秧界繩按大桿棒攔好、六棵一行、分布均勻,有人喜歡來去行播,有人習慣從左到右插,要求挺立便好,橫是橫、豎是豎、空格間隙整齊劃一。
我在剛學插秧的時候,老被別人甩在前頭,關在「箱子里」(插得慢,後面有人補種。)不久後,我也練得躬腰縮脊手腳齊動,插好一行及時退步,一手分秧一手播種,上下翻飛龍騰鳳舞。
頭頂上面烈日高照,腳底下面田裡的水都是熱的,而且很燙腳,四周的地猶如銅牆鐵壁一樣,見不到一絲風,插秧人悶在其中,其熱可嘗、其悶可想、其苦可知!一會兒就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插秧的人們雖已經個個汗流浹背,草帽下的汗水順著額頭流到眼裡,一陣刺辣……卻也無法分出手來擦一把。最可惡的是田裡的螞蝗叮咬,每次拉掉就一包血。大人們將手裡的秧苗掐分成一撮撮,快速地按進滾燙的泥巴里,弓腰有序的往後倒退著,一棵棵秧苗也就慢慢將水汪汪、白茫茫一片的水田裝扮得鬱郁蔥蔥起來。插秧是個技術活,插得不好不能成活,回頭還要補棵,所以大人一般都不讓小孩插,娃兒們只能抬抬秧苗,把秧苗往大人身後傳遞。
火辣辣的太陽漸漸落下去,好像整天鋒芒四射讓它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在這黃昏時分透出了些許溫柔。
雙搶的早上、晚上都是幹活最佳的時間段,火燒雲的映射下,人們經歷一天的勞作,體力消耗得所剩無幾,可深知明天農活任務更加艱巨,不得不在蚊子牛虻的叮咬下,繼續奮力搶收搶種著。
從開始的大集體生產到後來的聯產承包責任制,火辣辣的雙搶,充斥了我整個的童年少年生活。
雙搶,讓我心悸、懼怕與敬畏……但它的艱辛苦澀和那股火辣辣的干勁,讓我在茫茫人生路途中學會了隱忍、無畏、堅強!
時光如梭,這種特殊的經歷,此生不會再有。那回不去的歲月,忘不了的雙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