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攀岩一年死多少人
❶ 攀岩艾利克斯现状
你好!
攀岩艾利克斯现状。
至今为止,艾利克斯一直在坚持不断的攀岩。很多攀岩者都死了,艾利克斯也是高危人群,但还是坚持着。
2022年8月16日,因为奥斯卡获奖记录片《徒手攀岩)(Free Solo)而全球闻名的攀岩者亚历克斯·霍诺德又以最新的壮举创造历史:8月16日,他和同伴哈泽尔·芬德利(Hazel Findlay)自由攀登上了地球上最高的未被攀登的天然巨石之一——英米科蒂拉克(Ingmikortilaq)。
❷ 《徒手攀登》亚历克斯·霍诺德还活吗
截至2022年3月,《徒手攀登》亚历克斯·霍诺德还活着。
亚历克斯·霍诺德,攀岩运动员,纪录片《徒手攀岩》中的男主角。在攀岩界大家都知道,几乎每一个徒手攀岩的人,最终都死在了悬崖峭壁上。亚历克斯,他也有着对死亡的恐惧,但是对攀岩的迷恋远远胜过这种恐惧。
亚历克斯作9年前就梦想能登顶酋长岩,他每天努力练习,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这将是人类历史上一次伟大的挑战,如果成功,他将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徒手攀上酋长岩的人。
但是,酋长岩的极限平板路段、怪兽大裂缝、耐力角,每一段路都挑战着人类的极限。亚历克斯练习了很多遍,还有两次从上面摔下来受伤了。
《徒手攀登》亚历克斯·霍诺德空降北大
2019年8月30日,奥斯卡获奖佳作《徒手攀岩》“开学第一课”活动在北京大学举行,本片主角、全球徒手攀岩第一人亚历克斯·霍诺德亲临现场,在现场分享自己的极致生活,与学生答疑解惑,与北京大学的学生进行了一堂生动有趣的开学第一课。
亚历克斯·霍诺德是无保护、无辅助、单人徒手攻克酋长岩的全球第一人,他用绝对的热爱与专注挑战了一个又一个人类极限,此壮举也被称为“攀岩界的登月之举”。活动当日,北大学子在活动前首先进行了提前观影,观影结束后,亚历克斯惊喜空降百年纪念讲堂,与北大山鹰社同学亲密互动并合影留念。
❸ 徒手攀岩赚了多少钱
我印象中有一个徒手攀岩的,一个师傅每天的收入应该是在8千到1万元左右
❹ 极限运动八项极限挑战是什么
八项极限运动包括了极限漂流、定点跳伞、燕子天坑、极限冲浪、翼装飞行、高山滑雪、徒手攀岩、背对瀑跳。
曾经着名的日本极限运动员尾绮,就死在了第三项的运动挑战中,可见这八项极限运动挑战有多大这就是这个极限挑战。
命之主宰--徒手攀岩
所谓徒手攀岩就是在无保护的情况下独自进行的户外攀岩极限运动,不会借助任何的绳索、安全带和设备,世界有名的岩壁--酋长岩,是一块几乎直上直下,没有植被的花岗岩岩壁,只要一点点的失误必是粉身碎骨,爬越这块岩石。
Alex准备了两年,精心考察路线,反复练习,这是体力、意志力、执念结合的极限运动,据统计,徒手攀岩的死亡率达到了50%,几乎每一个徒手攀岩者都会死于攀岩,每天都有人在线上问Alex是否还活着,这也许就是“向死而生”。
❺ 世界上最危险的体育项目是什么死亡率最高的项目
No.10忍饥耐寒:
美国30岁的魔术师大卫.布莱恩特持续44天的挑战极限运动,在伦敦泰晤士河上悬挂的一个大玻璃箱子中,独自度过了44天不吃任何食物、只喝水的忍饿日子。
这是一个极限运动中并未提及的项目,但随着一系列对饥饿的挑战行动开始,这似乎也成为了一种时尚,无法想象这是挑战一种什么样的极限,但相对而言,在众人的视野下,这是唯一没有生命危险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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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9速降滑雪:
在所有的陆地滑翔运动中,速降滑雪当然是最接近极限运动宗旨的项目之一。速降滑雪运动快速,多变,身体与大自然相融,给人以刺激与享受。人们会情不自禁地去追求、参与,而忽视了自身的安全,这是速降滑雪中最危险的一个问题。速降滑雪很容易使人不知不觉地处于兴奋之中,尤其是年轻人,经常会不顾自身技术的不足超速滑行。这时不但容易造成自身的损伤,也会给其他滑雪者造成损伤。另外,如果准备活动不充分、不熟悉地形、睡眠不足或身体状况欠佳,都会成为潜在的危险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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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8野外生存:
不知为何现代人喜欢上了这种休闲方式,惬意倒是惬意,但丛林与山野的游戏规则可不是一两本所谓的“野外生存指南”就可以说的清道的明的东西,一旦发生了危机,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等待救援,要么面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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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7登山:
登山运动肯定是人类挑战自然最为形象的例子,体能的培养、呼吸方法以及步法的调整,都是冲击体能极限不可或缺的宝贵经验。而这一切都来源于系统而专业的训练,试图绕开这一过程无疑是危险的。前几年连续发生的多起业余登山爱好者遇难的事件,就是极为惨痛的教训。登山运动需要尊重科学,在科学训练法的严格指导下进行。登山者必须经过专门训练,在知识、体能、装备等各方面做好充分准备,千万不能只凭年轻气盛而盲目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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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潜水:
不要怀疑你的眼睛,潜水已被正式列为极限运动项目之一,它挑战的是人类在水下世界到底能走多远。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潜水休闲方式似乎与挑战体能极限无关,但面临的危险却是同样的。台湾女作家三毛的爱人荷西,就是在帕尔马岛潜水时发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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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高速赛车:
驾驶时速300公里的赛车在跑道上驰骋,在速度的极限中感受人与机械完美的结合,这实在是一种刺激又美妙的体验。在赛车高速行驶的过程中,挑战的当然是驾驶者的技术和反应速度,但人类在挑战的同时,也在和死神玩着一场危险的游戏。12年前的圣马力诺伊莫拉赛道,车神塞纳正驾驶着威廉姆斯赛车进入比赛的第5圈,突然之间,赛车失去了控制,撞向混凝土墙。车身在猛烈的撞击和翻转中四分五裂,一个车轮像玩具飞盘似的笔直冲向天空……整个过程只有短暂的10秒钟,10秒钟之后,一代车神撒手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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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高空飞越:
自从亚洲第一飞人柯受良先生在1997年驾驶一台三菱跑车成功飞越黄河以来,高空飞跃似乎已经成为了一项热门职业。有飞越壶口的,有飞越楚汉鸿沟的,还有一位参与者壮烈有飞越楚汉鸿沟的,还有一位参与者壮烈地倒在了飞越长城的过程中,他的坐骑竟然是一辆自行车。
高空飞跃是一种生命极限运动,从事这项运动固然需要勇气,但是依靠尖端科技的安全保障才是最重要的。柯先生飞跃黄河时的跑车功率极大,可以在短时间内加速到150公里。为防止车体意外受损发生爆炸,车上装有3秒自动熄火装置。车内还有完整的电脑系统和自动操作装置,可以应付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如果没有这样的安全保证,奉劝大家还是不要玩这种危险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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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低空跳伞:
低空跳伞属于极限运动中的滑翔项目,其危险性比高空跳伞还要高。低空跳伞一般在高楼、悬崖、高塔、桥梁等固定物上起跳,由于距离有限,打开伞包的时间只有5秒钟,很难在空中调整姿势和动作。只有具备了丰富的高空跳伞经验的人才能进行低空跳伞,但这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2004年10月5日,来自澳大利亚的低空跳伞专家罗兰德·辛普森从上海金茂大厦345米处的起跳点跳下,但是降落伞没能在第一时间打开,当降落伞最终打开时,辛普森离地面已经很近了。他没有降落在指定的草坪上,而是被风吹到裙楼平台上,严重摔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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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蹦极:
蹦极起源于太平洋的瓦努阿图群岛,是当地青年的成年礼。瓦努阿图群岛中有一个名叫彭特科特的小岛,那里的居民每年四五月份都要举行一次“死亡跳”活动。小伙子们在脚上绑上一根藤条,然后从30多米高的“跳台”上纵身跃下,以此来证明自己已经成为了能够独自面对危险的成年人。
蹦极的危险相当于驾驶着时速160公里的汽车奔驰。从医学角度看,蹦极运动对人体有几种潜在的威胁:第一,下落过程中,视网膜下毛细血管容易破裂从而造成暂时性失明;第二,高速下落过程中一不小心碰到山体、树枝或者被绑在脚上的绳子打到,轻者造成骨折、四肢麻痹,重者会形成永久性伤残;第三,未被发现和证实的其他潜在的伤害。此外,蹦极设备缺乏检修维护、调试不当、超期服役,或者工作人员缺乏必要的培训和经验,经营蹦极的俱乐部或公司没有遵照必要的安全条例,甚至根本没有取得合法的运营资格就大玩这种生死游戏,都是酿成事故的根源。对于热衷于此类“死亡”游戏的人们来说,蹦极不仅需要强壮的心脏、良好的血管,更需要不错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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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徒手攀岩:
攀岩运动起源于18世纪的欧洲,1970年成为一项独立的运动项目。徒手攀岩是指不依赖任何外在的辅助力量,只靠攀登者的自身力量完成攀登过程。徒手攀岩要求人们在各种高度及角度的岩壁上,连续完成转身、引体向上、腾挪甚至跳跃等惊险动作,集健身、娱乐、竞技于一身,是一项刺激而不失优美的极限运动,被全球的攀岩迷们称为“峭壁上的芭蕾”。虽然,近年来攀岩已渐渐成为了一种大众化的户外极限运动,越来越多的人从攀岩运动中体验到了独特的乐趣,但是徒手攀岩对人的体能、胆量、身体协调性和柔韧性的要求极高,对于那些没有经过系统的专业训练的初学者来说无疑是危险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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❻ 最危险的十大体育运动有哪些
1、徒手攀岩:
徒手攀岩是指不依赖任何外在的辅助力量,只靠攀登者的自身力量完成攀登过程。近年来攀岩已渐渐成为了一种大众化的户外极限运动,越来越多的人从攀岩运动中体验到了独特的乐趣,但是徒手攀岩对人的体能、胆量、身体协调性和柔韧性的要求极高,对于那些没有经过系统的专业训练的初学者来说无疑是危险重重。
2、蹦极:
对于热衷于此类“死亡”游戏的人们来说,蹦极不仅需要强壮的心脏、良好的血管,更需要不错的运气。
3、低空跳伞:
低空跳伞一般在高楼、悬崖、高塔、桥梁等固定物上起跳,由于距离有限,打开伞包的时间只有5秒钟,很难在空中调整姿势和动作。只有具备了丰富的高空跳伞经验的人才能进行低空跳伞,但这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4、高空飞越:
高空飞跃是一种生命极限运动,从事这项运动固然需要勇气,但是依靠尖端科技的安全保障才是最重要的。柯先生飞跃黄河时的跑车功率极大,可以在短时间内加速到150公里。
5、高速赛车:
12年前的圣马力诺伊莫拉赛道,车神塞纳正驾驶着威廉姆斯赛车进入比赛的第5圈,突然之间,赛车失去了控制,撞向混凝土墙。车身在猛烈的撞击和翻转中四分五裂,一个车轮像玩具飞盘似的笔直冲向天空……整个过程只有短暂的10秒钟,10秒钟之后,一代车神撒手人间。
6、潜水:
它挑战的是人类在水下世界到底能走多远。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潜水休闲方式似乎与挑战体能极限无关,但面临的危险却是同样的。
7、忍饥耐寒:
这是一个极限运动中并未提及的项目,但随着一系列对饥饿的挑战行动开始,这似乎也成为了一种时尚,无法想象这是挑战一种什么样的极限,但相对而言,在众人的视野下,这是唯一没有生命危险的运动。
8、速降滑雪:
人们会情不自禁地去追求、参与,而忽视了自身的安全,这是速降滑雪中最危险的一个问题。速降滑雪很容易使人不知不觉地处于兴奋之中,尤其是年轻人,经常会不顾自身技术的不足超速滑行。
9、野外生存:
不知为何现代人喜欢上了这种休闲方式,惬意倒是惬意,但丛林与山野的游戏规则可不是一两本所谓的“野外生存指南”就可以说的清道的明的东西,一旦发生了危机,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等待救援,要么面临死亡。
10、登山:
登山者必须经过专门训练,在知识、体能、装备等各方面做好充分准备,千万不能只凭年轻气盛而盲目冒险。
❼ 看完电影《徒手攀岩》,你有什么感悟
苍茫的天地间,一堵巨岩拔地而起,笔直如刀,巍然耸立。在光滑如镜的岩壁上,一个红色的身影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在飘移。镜头由远及近,从空中俯拍,观众们的心不由得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仅仅靠几个手指头和脚尖的力量将自己悬挂在几无立锥之地的岩壁上,身上没有任何保护装置。他的头顶一片蓝天,而他的身下却是万丈深渊。呼呼的风鼓动起他的衣襟,仿佛随时都可以将他刮下崖去。
致敬这部片子!致敬亚历克斯和他的母亲!
❽ 每年因为徒手攀岩死亡人
这个问的很宽泛,统计范围是国内还是亚洲还是全球?徒手攀岩是指运动攀和传统攀还是完全没有保护的freesolo?或者还包括需要岩石操作的登山?
正常的运动攀和传统攀出事很少很少,freesolo很少有人敢玩,国内freesolo的那几个都没出事,国外就不清楚了,要是包括登山出事概率就大一点,每年都有一些,具体统计就不清楚了。这方面出事的一般马上会有事故报告,国内今年因为运动攀和传统攀出事的好像还没听说过。
❾ 有多少人因极限运动而伤亡
如今,极限运动成为了一种时尚,这些运动对人的体能、胆量和承受力以及身体协调性、柔韧性提出了前所未有的考验。也正因为如此,越来越多的运动被打上了死亡运动的标签。
死亡蹦极
危险系数:★★★★★
在城市中央的高楼上一跃而下,享受凌驾于城市之巅的快感成为喜欢低空跳伞运动的人们最津津乐道的事情。然而也正是因为跳伞的高度不足,让这个运动项目很容易造成伤亡。
意外事件:2004年,在第二届国际跳伞节上,一位有2000次跳伞经历的跳伞专家在设备良好的情况下发生了意外,头重重地撞到了裙楼的平台上,而原因只是一阵风将他吹到了那里。
总之,极限运动还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每年死于极限运动的人不再少数。
❿ 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徒手攀岩》假如他失败,我们就记录了死亡
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徒手攀岩》讲述了33岁的攀岩家艾利克斯·汉诺的故事。徒手攀岩是在无保护的情况下,不借助其他装置,仅凭双手进行攀登,具有极大的危险性。汉诺是目前世界上唯一徒手攀登酋长岩的人。(资料图/图)
(本文首发于2019年3月7日《南方周末》)
天亮之前,艾利克斯·汉诺摸黑上路。他在凌晨3点半的闹钟响起前一分钟醒来,和被窝里的女朋友道别,驱车前往约塞米蒂国家公园的山谷。
全球最大的花岗岩巨石等在那里。酋长岩的名字取自印第安语,意思是“岩石中的首领”,它最高的垂直落差超过九百米,写满了攀岩的 历史 。不过,还没有人能够不假绳索、徒手攀登它。
汉诺志在打破这一纪录,这个愿望盘亘心头足有七年。他每年都想着“就是今年了”,然后开车来到约塞米蒂,仰望着岩壁,对自己说,“好吧,不是今年”。
徒手攀登酋长岩是否可能?攀岩界对此也没有一致的意见。曾有两位攀登家公开表示这是可行的,但他们在2007年和2015年攀登其他地方时相继遇难。先驱级人物约翰·巴克尔觉得人类不可能徒手攀登酋长岩,他也于2009年意外坠亡。
死亡对徒手攀岩者来说不太稀罕,他们谈论这件事时已养成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比如汉诺的前辈约翰·朗估计,至少一半的徒手攀岩者已经不在人世了。汉诺的朋友汤米·考德威尔有次也不经意地和他聊起,身边大概死了三四十个朋友,“大概每个把徒手攀岩视作生命的人都死了”。
汤米爬过很多次酋长岩,当然都是在有绳索的情况下,他坚称自己绝不可能徒手尝试。“试想假如有一项奥运会项目,得不到金牌就得死,基本上徒手攀登酋长岩就是这样。必须毫无差错。”
酋长岩此刻就在眼前,一片漆黑,因为汉诺希望赶在艳阳高照前爬完全程。过去就有人因为阳光刺眼,打了个喷嚏而失去重心摔死了。
摄影师们各就其位,攀上绳索或在山脚下远远等待。“地面上见。”导演金国威用对讲机对大家交代。
除了汉诺头顶的手电光,镜头内黑黢黢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不是最佳的拍摄状态,问题不大。不是最佳的攀爬状态?不堪设想。
随后发生的事证实了这一点。爬了几十米之后,汉诺沿着固定绳索折返。他说感觉不对。他尴尬地用摄影师递过去的对讲机宣布:“我想我要放弃了。”
“等等,可以再说一遍吗?”金国威在对讲机里问。
“我觉得他真的要放弃了。”一个摄影师答。
“真的要放弃了,没错。”另一个确认。
这是2016年11月,汉诺对酋长岩发起的第一次进攻。事实证明:好吧,不是今年。
金国威不安地在山脚下踱步,他迫切想知道汉诺放弃的原因。他和妻子伊丽莎白·柴·瓦萨赫打算拍摄一部以汉诺为主人公的纪录片,他们两个都是美国华裔。金国威和汉诺相识多年,他自己也是一位富有经验的攀岩者。
大家猜测着汉诺放弃的原因,“难道他也会紧张?”金国威有另一层顾虑——镜头的跟拍是否影响了汉诺的心绪?毕竟,汉诺放弃时确实说过,“我不确定我能在众目睽睽下尝试。”
在岩壁上,有时整个生命就仰赖着手指能攀住的浅浅几毫米,需要注意力的极度集中。金国威和摄影团队(大多是专业攀岩者)花了很多精力准备拍摄方案,就摄影机的位置征求汉诺的意见,希望尽力减小对他的打扰。
金国威甚至直截了当地问汉诺,他是否不愿接受拍摄?这时已经拍摄了一年多,汉诺的女朋友在旁劝阻,如果他后悔,可以随时叫停。汉诺说,他不想停下。
最后看来,这是一件幸事。2019年2月,这部电影《徒手攀岩》打败了其他几部题材上更具优势的作品,取得第91届奥斯卡最佳纪录片的荣誉。和汉诺的攀登计划一样,这是一个随时会夭折的拍摄计划,因此柴在颁奖典礼上说,“这部电影是为所有相信不可能的人而拍。”
3月4日,摄影师之一安德鲁·贝伦兹突然离世,终年46岁,死因尚未公布。
对于摄制组来说,拍摄时最大的难题在于内心的忧虑。这些自身也是攀岩者、深深理解汉诺处境的摄影师和导演本人也被呈现在片中,金国威说,“你的镜头可能活生生记录他死去的过程”。
这不是汉诺首次接受拍摄。和他自传同名的纪录片《孤身绝壁》记录了他徒手攀登370米高的“月光拱壁”的过程。制作人彼得·莫蒂默差点抑郁:“如果汉诺在为了拍摄而攀爬的时候死了,那么在某种意义上我会觉得是我害死了他。”
那次拍摄中,汉诺险些做错一个动作,他倒攀下来,又重新爬了回去。一旁的摄影师吓得面如死灰,“我的天!我要拍到这个家伙摔死的画面了。”汉诺注意到了这位摄影师的不安,冲他大喊:“嘿,没大碍!这在攀岩时经常发生。”
所以,当他在酋长岩放弃之后,摄制团队都表现出矛盾的心情:一方面感到担忧,替他难过;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真是如释重负。
折返回来,汉诺在山脚下遇见一位攀岩家朋友。对方宽慰他:你做了正确的决定,并不是非爬不可的。汉诺有点哽咽,“我只是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
“很多像这样的时刻,你只想上去给那家伙一个拥抱,但你知道,他终归要自己挺过去。”柴对这个镜头印象深刻,她事后接受采访时说。
在美国,汉诺是备受瞩目的攀岩明星。他年少成名,年仅22岁就攀登了美国着名风景区Astroman和Rostrum两大岩壁,成为世界第二人,此后开始不断创造纪录。他频繁登上《纽约时报》等各大媒体,所写的自传也成为畅销书。
用谷歌搜索他的名字,曾一度自动关联到“艾利克斯·汉诺死亡”“艾利克斯·汉诺死了吗”。据媒体报道,达拉斯的一个老人每天都要搜索他死了没有,因为他下注一千美金赌汉诺三年内必定失手,指望发一笔横财。过去他曾在另一位攀登家身上赌注成功。
对于死亡,汉诺有一种不明就里的坦然:“我觉得每个人都会在某一天死去,徒手攀岩只不过是让那一天来得更快而已。”他接受老牌新闻节目《60分钟》采访时说,“如果有一天我停下来,肯定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我疲倦了。”
中国观众似乎很喜欢汉诺的眼睛,他们在这段采访视频下留言,“他的眼睛里有星星。”
这可以在《徒手攀岩》里找到证明,汉诺童年的照片里就有一对硕大的眼睛。他从十岁起就在攀岩馆里开始攀岩,他每周去六天,持续了很多年,没有其他业余生活。他考上了加州伯克利大学,但很快就辍学了,除了攀岩之外,对其他事情很难提起兴趣。
汉诺过着近乎清心寡欲的生活,用他自己的话,“近乎摩门教徒,除了不信那个上帝”。他住在一辆随时启程的房车里,肉食已经戒了好几年,把蔬菜和酱料随便搅在一起,就可以美餐一顿。
通常人们很难不好奇,为什么有人愿意冒生命危险进行徒手攀岩。汤米有些愤愤不平,太多人误以为他们是“不畏死亡的冒失鬼”“肾上腺素飙升的混混”。
那么,他们和常人真的有生理或心理上的差异吗?电影里提供了一些迹象,比如汉诺的核磁共振(MRI)结果显示他大脑中的“杏仁核”不太活跃,换句话说,常人感受到的恐惧,对他来说需要更强的刺激才能激发。比如在他的家庭中,父亲是疑似亚斯伯格症(注:一种有社交障碍的自闭症)患者,母亲则对他要求甚高,他称自己有“无止境的自我厌恶”。
母亲倒是不反对他攀岩。“我觉得他在攀岩时最能感受到生命的活力,你怎么可能从一个人身上夺走这些呢,我做不到。”她说,“我甚至觉得幸福在此处是个多么苍白的词汇,我不能理解为何会有家长想要阻碍他们的孩子,人生短暂,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度过惨淡而安全的一生。”
汉诺的历任女友在分手时都指责他有人格障碍。他看上去也不大在意,在攀岩面前,恋爱似乎自然要居于其后。
现任女友桑妮是他从签书会上主动认识的。对于攀岩,她充其量算得上业余爱好者,汉诺带着她一起在酋长岩进行带绳攀岩的训练,结果两度摔伤。背部骨折、韧带拉伤,伤势不算轻,按说都需要几个月的恢复。
汉诺有点责怪桑妮,他直接对着镜头坦承:“我七年都没受过伤了,但和这个不会攀岩的女孩在一起之后,我突然开始不断受伤。”
老朋友汤米认为,“徒手攀岩真的要有一副精神上的盔甲,这样一段浪漫的恋爱是不利于形成精神护甲的。”
在第一次徒手攀登酋长岩之前,汉诺没有告诉桑妮,他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产生压力。不过,桑妮从言谈间敏感地察觉到了。
“当你徒手攀岩时,也要时刻挂念着我,时刻挂念着我会不会改变什么事情,会不会影响你做决定?”
“如果我有某种义务来最大限度延长我的寿命,就像这样,那么显然我必须放弃徒手攀岩。”
“那我问你,你觉得陪伴着我算是一种义务吗?”
“嗯,不,不算。谢谢你的关心,我也尊重你对我的关心,但我绝不会认为那算是一种义务。”
2017年春天,在上次放弃的几个月后,汉诺决定再次尝试酋长岩。
不久前,登山者、多项纪录的保持者乌利·斯特克坠亡的消息传来。桑妮和汉诺谈论起这位朋友的妻子,汉诺直言,“你以为她没有心理准备吗?”
“这话什么意思?”桑妮有些激动,“我就是她,我可不想做这种心理准备。”
大部分时候,桑妮小心地避免和他的攀岩事业产生对立,两个人生活得还算融洽。汉诺这样总结两人的差别:“在她看来,生命的意义在于幸福,在于结交让自己生命更充实的人,好好享受一切。在我看来,生命的意义在于成就,谁都能活得舒服快活,但如果人人如此,世界就无法进步。”
攀登史的进步此刻需要征服酋长岩。它成为好几代攀岩者的夙愿,大概从1958年就开始了,沃伦·哈丁和团队首次登顶,他们计划准备了16个月,足足爬了46天,中途就在山崖上安营扎寨,睡在帐篷里。
要想进行徒手攀登,需要反复熟悉路线,汉诺每天写下攀登日记,记录技术要点。
随着正式攀登的日子趋近,连汤米都感到异常担心。他在前一周陪汉诺做了许多攀爬准备,之后就回到另一个州的家中,他努力让自己不要过多去想汉诺的计划,“因为这样的思绪令人恐惧”。
汤米做过一个颇为清晰的噩梦,梦到汉诺从山壁坠落,双臂和双腿完全粉碎,出现在他家门口,血染湿了地板。那是2016年,醒来的第二天汉诺就打来电话,说自己的脚踝扭伤了。
摄制组讨论了假使意外发生的紧急预案。有人说,应该打911,警察会来做笔录。大家都低头不语。
这一次,桑妮主动提前开车离开了。在汉诺看来这是帮忙减小压力的贴心之举。车开出去很远,她还是抑制不住地哭起来。
6月3日,周六,汉诺清晨醒来,把房车开到约塞米蒂山谷。他穿着塑胶攀岩鞋,腰上别着防滑粉袋,只身开始了征途。当天他穿了一件红色上衣,在远处的镜头里像一个显眼的斑点。
他依次通过六个最难的路段,有条不紊地爬过全长914米的路线。爬到半山腰时,路过岩壁上安扎的帐篷,里面的人走出来惊诧地看着汉诺。
难度最高的动作叫做“空手道踢”,需要像踢腿一样跃起,完成后,汉诺对着镜头笑了一下,嘴里说道“哦耶”。
“我想象这一切就像在几千英尺之上精心编排的舞蹈。”事后他说自己并不紧张,“很舒服自在,就像在公园里散步一样”。
他攀上山顶,俯瞰深渊。桑妮打来电话,泣不成声。“别哭了桑桑,你哭我也想哭。”汉诺说,“他们叫我哭出来,我猜如果我放声痛哭,电影会更精彩,但是我不太想这样。”
汉诺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徒手攀登酋长岩的人,用时3小时56分钟。
“一个正常人可能会休息一下午……”对方说。
“但我每隔一天会进行指力板训练,今天刚好就是那个隔天。”